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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SV疫苗是不是哑炮？

近两个月Moderna经历的变动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不断。

5月底，其mRNA疫苗mRESVIA（mRNA-1345）获得FDA批准上市，用于预防60岁或以上成人RSV感染和急性呼吸疾病，为全球首款mRNA类型的RSV疫苗。该项上市批准基于一项临床III期数据——mRESVIA对RSV下呼吸道疾病（LRTD）的初始效力为83.7%。

一个月后，Moderna公布了该疫苗的18个月有效性数据，刚高位（170美元/股左右）买入的投资者称“优势不大”“有点失望”。

该公司提交ACIP的资料显示：mRESVIA在18个月后预防出现两种或两种以上症状的RSV相关LRTD的有效性为50.3%，在同一时间段内预防出现至少三种症状的更严重感染的有效性为49.9%。

近期的证券集体诉讼瞄准的核心问题，也正是mRESVIA疫苗效果不及投资者预期。

对比早上市一年的竞争对手GSK和辉瑞的预防效果来看，GSK的疫苗Arexvy（6.7月）数据显示LRTD风险降低82.6%，单剂次Arexvy在18个月中位随访时间内，总体保护效力达到74.5%。辉瑞疫苗Abrysvo针对具有2种及以上RSV-LRTD的疫苗保护效力为66.7%，中位随访时间13.9个月的数据显示，单剂次Abrysvo对2种及以上RSV-LRTD的保护效力下降到48.9%。

长效性方面，三款产品都随着时间推移保护效力有所下降。重组蛋白技术疫苗效力下降幅度相对小，mRNA产品效力下降速度更快。

不过，并非毫无机会。业内人士指出，RSV的研发历史中曾发生过严重安全事故，因此RSV疫苗的决定性因素很可能是安全性。GSK和辉瑞的疫苗试验均曾出现Guillain-Barre综合症病例，而Moderna的mRESVIA在试验中目前没有出现严重的安全问题，在孕妇人群的实验还在进行中，目前还无法确定是否有机会与辉瑞竞争。

Moderna的RSV疫苗产品还有“便携性”卖点，比如以流感-新冠-RSV联合疫苗方式每年注射一针，以及采用预充式注射器，无需更多准备操作。

此前GSK的Arexvy已经创造了约15亿美元的销售额，而辉瑞的Abrysvo则获得了约10.3亿美元的收入。上述三款疫苗皆适用于60岁及以上成人。

但就在Moderna公布18个月有效性数据当天，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调整了接种人群和频率的建议，又给了RSV市场瓜分者、尤其是Moderna一击。

去年，该委员会建议60岁及以上的成年人接种RSV疫苗。调整之后，范围缩小，建议75岁及以上所有人、60-74岁的高风险群体接种，且建议“老年人不需要每个RSV流行季都接种”。

依当下市场风向来看，机构分析师预测，2030年RSV疫苗的市场规模，将会从此前预期的47亿美元，减少至17亿美元，缩水一大半。

羽翼未丰的Moderna显然和辉瑞、GSK不同，投资者对Moderna的期望很大程度押在这一款疫苗上，虽然数据并不算“跌落悬崖”，但Moderna市值还是在两个月内从640亿美元跌至312亿美元。

多家机构预测，mResvia峰值销售额将降至20亿美元以下（原预测为30亿美元），且下调了对Moderna的评级。

上个月一封发给默沙东和Moderna的首席财务官的匿名邮件，写尽了Moderna投资者的焦虑。邮件建议Moderna将合作项目——个性化癌症疫苗mRNA-4157+K药的另外一部分权益也卖给默沙东，目前两家公司的收益分成为50：50。但从Moderna的长期发展来看，该建议并不能算好主意，反而更像是在RSV疫苗前景不明时“自断退路”的做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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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成为Pharma的路上跌倒爬起

“如果此前趁热度找个‘大块头’伙伴一起做，可能情况会好些……市值降了并非坏事，如有合作或兼并机会，做一些预防性的主动收并购，或许能创造更大价值”，某业内人士表示，模仿赛诺菲的发家史或许可行。关于Moderna的走向，圈内私下闲聊中并不乏类似的声音。

mRNA赛道巨头这一名号的诱惑力还是太大了，新冠疫苗又给mRNA赛道营造了过高且过早的预期，Moderna似乎暂时也没有放弃成为凭借一己之力成为Pharma的梦想。

此前借新冠疫苗加速扩张、打通全球销售通路，似乎是最好的时机，但Moderna这一预期与现实之间还是出现了偏差。

Moderna曾瞄准非洲市场，意图趁新冠疫情建立制造基地。2022年3月，该公司称在美国政府的协助下，将在肯尼亚建造mRNA制造工厂，实现每年生产多达5亿剂疫苗的产能。

未曾想，新冠疫苗需求下降速度得比想象中更快。2023年Moderna再没有收到任何来自非洲的疫苗订单，且此前的订单不断取消。

这使Moderna的资金损失超过10亿美元。于是，2024年春天，这家公司决定暂停肯尼亚mRNA制造工厂的建设。

最近一两年，Moderna最主要的成长之一，就是认清了新冠疫苗需求的阶段性和季节性，与其他疫苗产品既有相似也有不同。不过，要想成为一家游刃有余的疫苗Pharma，公司需要在全年工作计划中做整体性的生产规划和区分侧重，更需要主动、提前设置任务目标。在2024年Q2财报电话会中，这一点也有所体现。

目前来看，Moderna更多时候还是在以Biotech的角度思考问题，譬如对外合作、授权产品或技术，而非聚焦于扩大规模和体量。2023年1月，Moderna才开启了第一笔收购——8500万美元收购无细胞DNA合成和扩增技术公司riCiro Genomics。

董事会的人事变动获将有所助益。

近日，凯雷集团创始人David M. Rubenstein宣布加入Moderna的董事会，将接替Stephen Berenson在Moderna审计委员会的位置，以帮助该公司“有效地扩大规模”。Rubenstein所具备的从政经历，也刚好让Moderna吸收更多来自政府的帮助。

而Moderna原来的两位董事会成员，作为联合创始人的化学工程师Robert Langer，Flagship的合伙人Stephen Berenson将从董事会离职。

Robert Langer是完全的技术派出身，在Moderna创立初期提供递送所用纳米颗粒相关技术支持，他的退出被认为是Moderna铁了心要从Biotech转型做Pharma的标志。而Langer也将转向“下一个Moderna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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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？

虽然大多投资人们持消极态度，但Moderna的支持者还不算太少。

Seeking Alpha在本月Moderna股价开始暴跌时发布了一篇分析，呼吁“关注隧道尽头的光明”。该分析师称下调2024年产品收入预期在情理之中，而RSV疫苗和其后续管线或将“重置”市场预期，“最糟糕的情况可能在2023财年结束了，管线的稳健推动可能会使其持续复苏到2028财年”，并建议评级“维持买入”。

尽管最近的熊市造成了短期波动，但华尔街似乎仍然对Moderna的前景充满信心。对于“是否被高估”了这一问题，目前该公司盈利评级为“B-”，估值等级评级为“C”，表明至少华尔街认为该公司并未被高估。

这或许为希望逢低买入其股票的投资者提供了更多信心。一种流传已久的投资建议是，当“街上血流成河”时买入。另外，“女股神”Cathie Wood在月初Moderna股价一天暴跌27%时就这么做了——增持Moderna股。

公司层面，Moderna也接到了新任务需要处理。据悉，因近几年禽流感病例激增，Moderna已收到美国政府拨款1.76亿美元，以推进其禽流感疫苗的研发。

退一步说，尚且把Moderna作为一家Biotech来看，在研管线短期内仍具备相当的支撑力。后续虽然不至于无牌可打，但也考验战略智慧。

Moderna产品管线（图源：公司官网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