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船出海,NewCo会成为一种trend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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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1-15 22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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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中,一笔高达3.7亿美元的融资,在生物制药行业引发热议。
缘何热度骤起
风投机构出钱、药企出管线,二者合作成立的新公司,就是NewCo(New Company)。
本质上,这仍是一种对外授权。但与此前常规的BD授权不同,它融合了股权投资和许可交易——除了获得首付款、未来可能的里程碑付款外,药企还能借此获得新公司的股权、分享NewCo未来在资本市场上可能的增值。
从资本运作的角度来看,NewCo较为理想的结局不外乎两种:或在美股上市,或被MNC收购。
而实际交易中,这方面涉及的管线往往又“少”又“早”。出于控制成本的考量,一家NewCo基本是最多只会运作两条管线;同时,这类管线的临床进展往往偏早。“一般来说,最早不过PCC(临床前候选化合物),最晚也晚不过临床II期”。
这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投资回报(multiple)的考量。朱杰伦解释道:“一个投后估值一亿多美元的临床I期资产,经过两三年的努力如果做出了比较好的成绩,那么以大几亿、10亿美元出售的问题通常不大,这样我的multiple是5到8倍。但如果是一个临床II期以后的资产,它交易的时候估计已经有6个亿美元甚至更高,两三年之后的交易价差不多也就30亿美元,回报比就没有那么高。”
“少”和“早”,还赋予biotech权益增值之外的额外优势。
一方面,NewCo将最大程度地投入管线开发,避免传统BD中因为MNC战略变化而发生的管线停滞、退货等问题;另一方面,药物临床试验的成本、难度、风险往往会随临床阶段的深入而发生指数级递增。将早期管线开发推进到价值高点后出售给MNC,也能够规避临床III期所面临的风险。
“BD只给你一个苹果,而NewCo是在原有苹果的基础上附加了一颗梨。”在朱杰伦看来,NewCo从设计上来讲就优于BD。
既然如此,为什么已在美国发展了二十年来的NewCo,到今年才在中国掀起水花?
目前,中国药企参与的NewCo交易中,除了艾力斯——它在2021年6月就与ArriVent达成海外独家授权合作协议,以伏美替尼的海外独家开发及商业化许可权为对价,换得“款项+股权”的组合权益——其余的NewCo交易,大都发生在今年。
2024年5月,由恒瑞医药开始,康诺亚、岸迈生物、嘉和生物、维立志博等药企,都先后搭上NewCo的船。
缺钱、迫切寻找出海路径,只是背景。朱杰伦认为,NewCo近期爆火,有着更为重要的因素。
一来,已相继有biotech、上市药企验证这条通路的可行性,“一夜造富”令人心驰;二来,中国药企、biotech已经到达一个拐点,“在很多有临床概念验证的靶点、疗法的领域,通过生物工程学改造,中国人都能够做出有差异化的、更好的分子,这些在国际市场上是有交易价值的,也越来越受到认可。”
近几年BD授权的火热,能够部分印证朱杰伦的观察。据华夏时报报道,2023年中国创新药license-out数量为58次,首次反超license-in数量(45次)。2024年前9个月,国内创新药license-out交易记录共有48项,成交金额数以百亿。
进一步来讲,NewCo是BD交易活跃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产物,原因在于卖方话语权的增加。随着管线市场认可度的提升,仅做一个简单的BD交易已无法满足对资产利益最大化发掘的诉求时,就需要通过资本运作获取更多权益。
NewCo仍属于一种biotech。鉴于只有极少数biotech能够成长为big pharma,90%以上的理想终局是被收购,朱杰伦将NewCo交易比喻为时装秀:“从交易的角度来讲,NewCo中,几乎所有美元VC都自视为‘二传手’,最终目的就是把球传走,并且从中获利。”
从这个逻辑出发,biotech能否顺利借“NewCo”出海,一个几乎决定性的因素在于,它是否踩在资本的“审美雷达”上。
“审美雷达”现在长什么样?朱杰伦表示,要想捕捉“雷达”,最简单的方法是“追热点”。而现下比较热门的领域是双抗、代谢。
今年几起NewCo交易中,恒瑞医药出让的管线权益为代谢领域的GLP-1,其余各家管线均为TCE双抗——康诺亚的CM512和CM536、嘉和生物的GB261、岸迈生物的EMB-06、维立志博的LBL-051,均属此列。
GLP-1的火热已不必多说。至于TCE双抗,它的存在由来已久,早期应用开发主要集中在肿瘤方面。
4月,Nature刊发CD19/CD3双抗Blinatumomab成功治疗6名难治性类风湿性关节炎患者的研究,TCE双抗在自免领域的治疗也随之开始得到重视。例如,今年下半年,默沙东就以7亿美元首付款、6亿美元里程碑付款,买下同润生物的CD3xCD19双抗CN201;而前述达成NewCo交易的双抗管线,也都主要用于自免疗法的开发。
“假如biotech做出来的东西正好符合美元基金和MNC的口味,在此基础上,又拥有一些已被早期临床数据揭示出的特异性,那它就是美元VC想要找的标的,”朱杰伦总结道,“否则东西再好,我觉得交易的机会也很渺茫。”
那么,是否只有正好踩中“雷达”的biotech才可以考虑NewCo?倒也不是那么绝对。
朱杰伦的建议是:“如果手里有可以拿出来去做NewCo的资产,无论如何应该去试一试。得到正面的反馈当然最好,但负面的反馈对市场风向的把握、对资产的评估也非常有帮助的。花两个月时间去探一探市场的水温,是没有害处的。”
只不过,决策的制定过程是复杂的,并非所有biotech都愿意拥抱NewCo。
拿出一部分资产参与成立新的公司,通常伴随着股权的重新分配,一些biotech的股东可能会纠结于股权比例被稀释而带来的控制权、收益权削减。在这方面,上市公司往往更为谨慎,毕竟NewCo决策可能将压力传导到二级市场,对股价产生负面影响。
此外,资产剥离带来的估值降低,也是部分biotech不愿意NewCo的原因。对于像恒瑞医药这样手握多条管线的大厂来讲,出手几条管线或许不算什么。但在捉襟见肘的大部分biotech那里,每一条管线的剥离,都是对公司估值的减损。
不存在一个万能的公式,来判断NewCo的必要性和成功率。这需要结合公司的财务状况具体决断。
“如果不差钱,那当然可以把管线都攥在自己手中,逐步推进开发、临床。但事实是现在大家都很难融到钱,对biotech来讲,自己没有钱开发的东西就是一个负担。”朱杰伦补充说。
谈及此,他觉得,保留最核心管线的同时,将其他管线抛到市场尝试NewCo,或许是平衡公司长期利益和短期利益、将资产价值最大化的一个办法。
Hybrid或成团队组建趋势
NewCo的运作基本都是“项目制”:在三到五年时间内尽可能控制成本、专研管线,在价值高点将之出手。整个过程中,团队的眼光、专业能力、人脉资源都很重要,这关系到NewCo后续在美的临床开展、BD交易、融资等事项。
通常来讲,NewCo的团队通常由资方筹建,由具有投资、BD、临床等背景的美国职业经理人构成。
以9月引起广泛关注的Candid为例,该公司的一众高管,均在产品开发/商业化方面有成功经验。其CEO Ken Song曾创办核药公司RayzeBio,后者于今年以41亿美元的高价被BMS收购。此前,Ken Song还曾任Ariosa Diagnostics(被罗氏收购)CEO,以及Omniome(被PacBio收购)的董事会执行主席,等等。
朱杰伦指出,这类团队尽管在专业度上无可指摘,但却具有三个缺陷,一来“太贵”,其成本也许比华人团队高出5倍不止。而对于NewCo,成本控制非常重要;二来这种团队对管线的了解并不如biotech原本团队细致;三来,NewCo未来大概率会和出让管线的biotech有业务往来,出于文化差异等方面的原因,“纯血”美国团队并不很利于后续沟通。
基于此,在未来,biotech出让“部分团队+管线”的模式可能会逐渐成为主流,朱杰伦称之为Hybrid NewCo(混合型NewCo)。
“至少拿了第一笔钱之后,将资产往前推的助力团队还是biotech原来的团队”,至于后续的在美临床、BD交易等,则可以通过“引入海外团队”来做短板补足。
这关乎那个更关键的问题:NewCo了,然后呢?
尽管NewCo交易正在陆续发生,但这一模式到底能够将多少管线成功卖给MNC,如何才能更成功地将管线卖给MNC,仍然需要时间去摸索、验证。
NewCo近期陡高的热度将会逐渐消褪,还是将作为一种趋势延续?朱杰伦认为,NewCo将会成为IPO、MA/BD之外的第三条主流退出路径。他甚至半玩笑地提出一种伞状构型:biotech可以基于所有管线各自“攒”一个NewCo,尽管这样无法上市,但“绝对既有现金流,又有未来的资本回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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